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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 部分阅读

中午,我妈叫醒我,并且把午饭给我端到了床上。我星期天在家时,她总是这么เ做。我强迫自己吃了几口。太难下咽,除了酸奶。白奶酪和烘饼以外的任何东西。我拿起我的塑料包:它已破旧不堪,提手没了,到处都开了口子,因为时常把我的外衣往里塞,还有针管和香烟。我什么เ都不在乎,根本想不到该换个包了。更想不到เ提这包应该避开我妈。我夹着包,走进浴ภ室,把门关上。在我家,别人都不关门。同每天样,我已经不认识镜子里的我了。这副面孔不是我的。这副皮包骨的身架也๣不是我的。我的身体没有什么感觉。生病时,身体甚至都无຀反应。海洛因把身体弄得不知道饿,不知道温暖,不知道发烧。只是犯瘾时,身体才有感觉。

中ณ午,我妈叫醒我,并且把午饭给我端到了床上。我星期天在家时,她总是这么เ做。我强迫自己吃了几口。太难下咽,除了酸奶。白奶酪和烘饼以外的任何东西。我拿起我的塑料é包:它已破旧不堪,提手没了,到เ处都开了口子,因为时常把我的外衣往里塞,还有针管和香烟。我什么都不在乎ๆ,根本想不到该换个包了。更想不到เ提这包应该避开我妈。我夹着包,走进浴室,把门关上。在我家,别人都不关门。同每天样,我已经不认识镜子里的我了。这副面孔不是我的。这副皮包骨的身架也不是我的。我的身体没有什么感觉。生病时,身体甚至都无反应。海洛因把身体弄得不知道饿,不知道温暖,不知道发烧。只是犯瘾时,身体才有感觉。

过了会儿,我母亲告诉我,戴特莱夫来过好几次打听我的消息。她告诉我,戴特莱夫看样子对于很久没看见我很懊丧ç。于是我又想起了戴特莱夫,仿佛又看见了他那头卷曲的头发,温柔而漂亮的面孔。我感到十分幸福。有个人在思念我,个真正爱我的人。他就是戴特莱夫。我感到เ内疚,好几个星期以来,我几乎把他和我们的爱情忘掉了。

过了会儿,我母亲告诉我,戴特莱夫来过好几次打听我的消息。她告诉我,戴特莱夫看样子对于很久没看见我很懊丧。于是我又想起了戴特莱夫,仿佛又看见了他那头卷曲的头发,温柔而漂亮的面孔。我感到เ十分幸福。有个ฐ人在思念我,个真正爱我的人。他就是戴特莱夫。我感到内疚,好几个ฐ星期以来,我几乎ๆ把他和我们的爱情忘掉了。

我永不会忘记那个ฐ星期日的下午。我和个女伴在散步,两个年轻人在离我们100多米远的后面跟着我们。而正在此刻๑,纯属偶然,我的父亲从这里经过。他猛地停下,从车里跳了出来,在大街上就抽了我两个嘴巴,把我塞进汽车,带回家中。而这切不过是因为ฦ有两个ฐ男孩子在我们后面走路!这使我愤慨。当时我16๔岁,我惟的念头就是:如何溜走。

我永不会忘记那个星期日຅的下午。我和个女伴在散步,两个年轻人在离我们100多米远的后面跟着我们。而正在此刻,纯属偶然,我的父亲从这里经过。他猛地停下,从车里跳了出来,在大街上就抽了我两ä个嘴巴,把我塞进汽车,带回家中。而这切不过是因为ฦ有两个男孩子在我们后面走路!这使我愤慨。当时我16岁,我惟的念头就是:如何溜走。

序言

序言

她明白我又注射毒品了。她显出副可怕的绝望的神๰情。她什么เ也没说,只是看着我。我忍受不了这种悲哀。绝望的目光。它使我的头更疼。

过了会儿,她问我想要什么。我说:“要草莓。”于是她出去,拿回来满满篮子草莓。

那ว次我真的以为我彻底完了。那并不是由于过量,而是醋的缘故。我全身都动弹不了,四肢不听使唤。这些感受都跟那些死去的人所经过的样。他们注射毒品后,也曾多次晕倒过。就这样,他们有天就再也没有醒过来。我不知为ฦ什么非常怕死。害怕孤独地死去。吸毒者常常孤独地死掉。经常是死在肮脏ู的厕所里。可我又很想死去。实际上,我什么เ也不期待。我不明白我为什么เ来到这个世界上。以前我也不明白。个ฐ吸毒者,干嘛活着?

难道仅仅是为了自我毁灭,同时也毁坏别人吗?我想那天下午我真应该死掉,这全是出于对我母亲的爱。总之,我不清楚我是否还活着。

第二天早ຉ上,我好多了,反正我又可以坚持会儿了。我必须去见警察,否则他们就该来找我了。但是我没有力气个人走去。我四处打电话找施特拉,后来在个顾客家里找到เ了她。她同意陪我去。她母亲刚刚提醒过她,如果上警察局,就出不来了。但是施ๅ特拉什么也不怕,什么也不在乎。

我俩坐在个长走廊里的木凳上,乖乖地等着叫我进31้4号办公室。我像个规矩的小女孩似的走进办公室。我又行了个屈膝礼ึ。位女警察向我伸出手,非常和蔼可亲,对我说她有个ฐ女儿比我稍稍大点儿,她女儿15岁。但她女儿不吸毒。哟,女警察在扮演慈母的角色。她问我的身体,又递给我杯咖啡些糕点和苹果。

这位警察太太总是副慈母的样子,对我谈论其他吸毒者,并向我打听他们的消息。她让我看些吸毒者和贩毒者的照ั片;我只是对她说:“我见过他们。”她说吸毒圈里的些人曾对她说了我的许多坏话。她想用这手来让我招供。我意识到เ我被这个女坏蛋骗了,但我还是招了,我说了许多,讲完后,又在证词上签了名。那ว上面许多事多少都是被她诱供出来的。

后来,另个警察来问我有关“音响舞厅”的事。关于这个我完全照直说了,我说出了我所认识的被“音响舞厅”引诱而吸毒的人,以及经营“音响舞厅”的那帮人的残暴。应我的请求,施特拉被带了进来,她证实了我所说的切,并发誓敢于去任何个ฐ法庭作证。警察太太不停地翻动着施特拉的档案,很快弄明白了施特拉的身份,狠狠斥ม责了她顿。施ๅ特拉也回敬了她番๘,我心想:“施特拉这样会被关进监狱的。”幸好警察大太该下班了。她要第二天再传讯施特拉。施特拉当然不会去。

警察太太休息时对我说:“看来我们不久ื还会见面。”她很有把握地对我这么说,但声音还和往常样温和。她说得这么直截了当,看来我没有希望了。

我被这个ฐ女警察骗了,被她的咖啡。糕点和她的微笑蒙蔽了。我痛哭起来。

我接了两个客,又去买了可卡因,然后回到家里。我的小猫躺在厨房里,它站不起来。它已经病了好几天。它看上去很凄惨,它发出的叫声真让人可怜,我想它大概也快死了。

就像不再为猫担心那样,我对自己也๣不再担心了。兽医给了我些牛血提取物,但是可怜的小动物不吃:碟子里仍然是满满的。

我决定立刻给自己注射毒品。我准备器具时,忽然产生了个想法。我放了点儿牛血在针管里,用它打进小猫的嘴里。小猫也不反抗。喂完小猫,我清洗了好阵子针管。

我注射了毒品,但效果不佳。我想死,可每次打针前,又怕得要命。也๣许是小猫的目光感动了我。人尚未充分生活就死去,太可惜了。

我又看不见出路。自从我妈得知我又吸毒后,与我再也没有句交流感情的话,我萎靡不振,她失望地看着我。警察也在监视我。我签过名的那纸证词足以把我提交少年法庭,我已经够判刑é的了。再说,我可以感觉到,我被抛弃,我妈会很高兴。她明白她对我已经无能ม为力了。她不停地四处打电å话,会儿是社会服务机构,会儿又是反吸毒中ณ心。她越来越失望,因为她发现没有人能够也๣没有人愿意帮助她和我。她惟的办法,就是威胁着要把我送到外婆家去,远离柏林。

19๗77๕年5月的天,我那简单的头脑แ终于意识到我只有两种选择:要么是短期内用过量的毒品,要么เ是彻底戒毒。我必须作出选择。我不能再依靠戴特莱夫,再说我尤其不愿让他来左ุ右我的决定。

我来到克罗比小区。找到“团伙之家”,这是由个牧师领ๆ导的年轻人活动中心,我吸毒就是从那儿开始的。俱乐部已经关闭:它因为ฦ吸毒泛滥而应付不下去,不得不改为反吸毒中心。反吸毒中ณ心仅仅是为克罗比小区服务的,吸毒现象在这个小城才出现两年,海洛因就把该城毁得不像样子了。他们给我讲述我早已知道的事:我只希望得到เ种好的治疗法。他们给了我吸毒调查处和“西那依”这两个机构的地址,因为ฦ只有那里反吸毒的工作开展得比较成功。

我不大相信。据说那些治疗法非常痛苦。头几个ฐ月比在监狱里还难受。在“西那ว依”,他们先给你剃头。照他们看来,这是开始新生活的第步。把我剃๙成个光头,我才不于呢。我最珍惜我的头发。我可以用头发遮住脸部。如果剃๙掉我的头发,简直就等于杀了我。

再说,向我提供地址的那个妇女说,我还可能进不去吸毒调查处或“西那依”,因为ฦ没有床位。而且他们接收条件又很苛刻๑:申请者必须身体状况好,并且要自觉自愿地保证有决心戒毒。

那个妇女还说,我这个年龄——刚刚14๒岁,还是个孩子——很难做到他们所要求的,实际上,还没有对吸毒少年进行治疗的方法。

我想去“那ว科隆”。这是个宗教界ศ办的科学治疗中心。我认识几个ฐ吸毒者,他们去过那儿,据他们说还不错。只要你先交钱,就可以进去。接受治疗者可以自己打针,可以把唱片,甚至小动物带进去。

那位妇女劝我再好好考虑下,为什么那么多吸毒者都说“那科隆”的治疗法轻松呢,因为他们同时又可以随意注射毒品。总之ใ,她没看见例被“那科隆”治疗法治好的吸毒者。

但是怎么办呢?我不可能被其它机构接收。她只好给了我戒毒所的地址。

我回到เ家里,又拿针管给小猫灌了点牛血提取物。我妈下班回来时,我告诉她:“我要彻底戒毒。去戒毒所,大约需要年或几个ฐ月时间,我就会成为个ฐ改邪归正的人。”

我妈似乎连个ฐ字都没信。但是她还是去打了电å话,了解戒毒所的情况。

我彻底投入到治疗中ณ心去。我觉得自己้好像是再生了。那天下午,没有顾客,因此,我没有钱买຀毒品。我想在进戒毒所之ใ前自己้先戒毒。我不想重新尝试毒瘾发作的滋味。我想先戒掉毒,以便比其他新า人戒毒所的人先走步。我希望立即向他们表明我是坚决要戒毒的。

我早早就睡了。猫病得越来越厉害。我把它放在我的枕头旁้。我为自己感到很得意。我独自人就能戒毒,而且是自觉自愿的。其他哪个吸毒者能做到这点?我把决心告诉我妈时,她只是怀疑地笑了笑。我戒毒时她来看我,已经几乎成了家常便饭,她再也不相信了。我完全是孤立的。

第二天早上,毒瘾发作了。可以说比前๩几次更糟糕。但是我确信我能够顶ะ住。当我难受得要炸了似的,我自言自语:“这只不过是毒品在冒出你的体外。你可以活下去,因为ฦ你从此再不吸毒了。”我昏睡过去时,没有做噩梦,我梦想着我治愈后的生活该是美好的。

第三天,痛苦难忍,然而未来的图景却越来越具体:我在准备我的中学毕业会考,我有套房子和辆敞篷车,我几乎ๆ随时开着它。

我的屋子位于块绿草如茵的地方,在幢老式房子里。但不是资产阶级住的那种屋顶ะ“高耸入云”,到处是灰墁的房子。不要那种带有宽大门厅的客厅楼ä梯铺有红地毯大理石穿衣镜。刻有你名字的烫金字门牌的房子。我不愿意住带豪华气的房子。因为财富在我看来是欺诈。吵闹和压抑的同义แ语。

我的房子是工人居住的老房子中的套。它包括二到三间屋子,不太大,屋顶ะ矮矮的,窗户小小的。楼ä梯是稍有磨损的木阶梯,很窄,两人穿行时都要碰着,屋里总是飘荡着做饭的味道。邻๑居们常来问长问短。人人都辛勤劳动,大家都很幸福:彼此不嫉妒,人人和睦相处,谁也不贪婪。总之,与富人不样,与克罗比小区的工人也不样。我的屋子是所宁静的屋子。

在我的屋里,最大的间是寝室。我的床很宽,靠着右墙放,床上铺着深色床单。床两边是床头柜——有个是戴特莱夫的——和棕榈木罐。另外,屋里摆满了花木。墙上贴着张画:片沙漠,巨大的沙丘,以及片沙漠绿洲。棕搁树下,穿着白衣服的贝督因人围坐在起喝茶,很轻松。多么เ宁静。左边,窗户角下有个ฐ窝,是我的隅。我像印度人或阿拉伯人那ว样坐着,矮圆桌旁放满了坐垫。我就在那儿过夜,安静极了。远离切嘈杂,无忧无虑。

我的客厅与寝室相仿。有花草,有地毯。中间放着的张大木桌,上面有草毒,周围是藤椅。邀请朋友们聚餐时,我做饭。壁橱里放着书๰本。是些很好的书,由些得到安宁的人写的,他们很了解自然与动物。这些书架是我自己้做的,其它大部分家具也是我做的。我不喜欢花里胡哨的东西,家具的主ว要作用是实用。我的房间里没有门,只有帘子——门会嘎嘎作响,发出声音。

我有条狗,两只猫。我把我汽车的后座垫取下来让狗睡着舒服。

晚上,我做晚餐,我时间很充裕ษ,不像我妈匆匆忙忙地做饭。门闩响了,戴特莱夫进来。狗扑到เ他脖ๆ子上。两只小猫在他腿上来回蹭。戴特莱夫抱吻我,然后坐在桌边准备吃午饭。

我在做梦。但是我不知道我在做梦。以上图景对我似乎ๆ是近在眼前๩的现实。治愈吸毒后的现实。我想象不出会是另番๘情景。以至于我戒毒的第三天夜晚,我竟对我妈说,等我治疗结束了,要搬回自己้的房子里去。

第四天,我感觉好多了,可以起床。我的牛仔裤兜里还有20马克,它使我心烦。20马克40马克的二分之,如果我再有20马克,就够买຀针毒品——进“那科隆”前的最后针ฤ。

我与小猫“谈话”。我对它说,它要单独呆上二个小时,没关系的,我又用针管给它灌了点葡萄糖和洋甘菊剂——它吃不进别的食物——安慰它:“你也๣不会死的。”

我很想在库丹姆大喊大叫并且逛个ฐ够。因为我进了戒毒所就不可能再随便出来,尤其不可单独出来。我想最后注射次毒品,如果在库丹姆没有海洛因,那就名不符实了。剩下的问题是那ว另外20马克。我必须拉个客。但是我又不想去地铁动物园站。我不知道该怎样对戴特莱夫说:“你知道,我戒毒成功了。可是我还得去找个顾ุ客,因为我想买຀针毒品还差20่马克。”戴特莱夫肯定不明白,他又会挖苦我:“怎么样,你还是个吸毒者。”

我坐在地铁里忽然想到个主意:我可以去勾引个汽车司机。我这么想完全是为了那2๐0马克,那样做是合算的。施特拉和巴普西经常这么干,但是我向讨厌那么做。因为你不可能仔细观察朝你开过来的驾车人,只能随便上辆车。

最糟糕的是,有时落到拉皮条的人手里。他们常常装扮成顾ุ客。旦ຆ上了车,你就毫无办法。并非他们愿意拉女吸毒者,他们对此不感兴趣,女吸毒者花在毒品上的钱太多了。他们是想把她们驱逐出选帝候街,因为ฦ她们把整个毒品市场的价格抬得太高了。

巴๒普西有次就上了个靠卖滛为生的人的汽车,那人把她关了三天。他玩弄够了以后,又把她转给其他男ç人,外国佬醉汉,什么人都有。在这期间,巴๒普西当然毒瘾发作了。她那三天简直就跟在地狱里样。但是她最终还是回到了选帝侯街。因为她是那儿的皇后,她有漂亮的脸蛋,平线条,没有胸,也没有臀部。

职业妓女几乎ๆ与靠卖滛业为生的老板样危险。波茨坦街,般是下层妓女的聚集区,距离吸毒女子拉客的选帝侯街只有20่0米。她们时常驱赶吸毒的女子。如果抓住个吸毒女子,她们就打她耳光,甚至用开水毁容。